已經一個月過去,但經歷了這場處女歐陸看團場,又是自己的第一愛團,再多給一個月的沉澱期,恐怕當晚的激動感也難以散去.
時間回到去年底,Foals 2013新專輯消息已出,必須承認首先釋出的單曲“Inhaler”並無正中自己下懷.但基於從首張《Antidotes》張狂不羈的dance punk及第二輯《Total Life Forever》內斂的偏後搖曲風.新作風格的大風吹亦是可期待的.
去年底正計畫著可能性的出國地點,掃了掃Foals官網公佈的巡演,Glasgow是少數除英蘭本土外,尚未售罄的演出場.眼睛頓時一亮,且有機會在Glasgow這座總給人雨濛濛印象及出過無數強團的工業城朝聖,實是個可遇不可求的chance of life time!殊不知龜毛的個性作祟下,沒立即買票的結果就是幾天後在ticketmaster的票竟也完售.好在旁邊有個名為GETMEIN!的連結,裡面平台就像是拍賣網站,可賣也可買.賣家的開價就是願者上鉤,不喜勿買.最後自己在這買到的37鎊票價,大約是原價的兩倍,不過比較誇張的是高達41鎊的快遞費,實在令人費解.
票是很快送來的,但根想像中不太一樣,僅是兩張薄薄的電子票.
拿到票到真正看團的這三個月沒有等太久,距離表演當天,新專輯發行已過了快一個月.幾乎場場售罄的演出,證明這支牛津團如日中天的聲勢.表演場地在買票當下已得知換到東Glasgow盡頭(East End)的Barrowlans.這家有著古早味巨型霓虹燈牌的表演所,每到六日可是著名The Barras Market 的根據地.
趁抵達Glasgow的頭幾日,已約略摸清從市區步行到Barrowlands的路,考慮到這場無論如何都要站到第一排的使命感,約莫於開場前兩小時先去場勘了一回.意外的是不見任何樂迷的身影.問了問閒聊中的警衛,表演"的確"於七點開放入場.在稍微安心卻又略帶疑惑的情況下快速步行回附近下榻的飯店.外頭太陽仍高掛,但女友建議隨身還是帶著暖暖包,以備不測,事後證明這是當晚第一個正確的決定.
再次用較輕盈的腳步走回Barrowlands,此時已約莫晚間六點,"終於"出現了兩位排隊樂迷,但我們後方仍是片空蕩,過了一段時間才出現了兩位操著西班牙語的年輕樂迷.太陽西下後的Glasgow果然還是有其寒意,雖然側方擋了一台大巴,風仍從不同角度襲來,然而後方的樂迷著裝與這等寒風成反比樣,無袖短裙的也大有人在,無法用抽菸取暖的我倆,只能不時搓揉著兩邊口袋的暖暖包.七點多,開始有了些小騷動,不久入口終於打開,正面迎來的是在台灣看表演不曾有過的安檢門及搜身,操著蘇格蘭腔的保全示意要我解開快掩埋我頭部的圍巾,只記得我有點摸不著頭緒的答到:「外面很冷」,女友掛在胸前的相機被檢查尺寸後也順利放行.最後當保全撕下演唱會電子票上的條碼的一剎那,心中這句「I made it」的跑馬燈,重複閃亮了不下數十次.
資料記載約能容納兩千名樂迷的Barrowlands,實際看上去又比想像中的大一些,寬敞的舞台,對五人配置的Foals來說活動空間可是綽綽有餘(但對過動兒Yannis.來說就不一定)快速走到了舞台左側,估計能在吉他手Jimmy的下風處,同時也終於有機會搭在第一排的扶桿上,在開演前懶散地休息.趁著開場空檔,觀察了一下就在面前談笑的保全,其中一位外型粗曠,穿耳洞又刺青的大鬍先生,成了這場演出的恩人.
等到了八點,我卻完全忘了有warm-up band這檔事,登場的The Invisible似乎跟Foals在2010就有了合作.中規中矩的演出,吉他手不時操弄著手邊的蘋果電腦玩玩效果,每首歌結束,台下給予的回應還算熱烈,但期待主秀的演出則是越來越強烈.
暖場團下後,又開啟了另一段的小等待,從六點開始就跟我"奮戰"的女友不免murmur了一下.是的,他可是被我強灌Foals思想才被半強迫下一起來看表演,此時也只能再次的安撫她.
不一會兒,觀眾開始鼓噪,背光開啟時,Jimmy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台上,.“Prelude”的前奏也同時響起,這首純樂器的新歌,配上Jack採下的大鼓,Yannis的身影隨後才出現在舞台上.這首intro是成功的,因為觀眾已經開始玩起moshing,甚至後方觀眾把剛買的酒往台上灑去,這讓受波及的Jimmy(還有前排的我們)撇頭講了全場唯一的一句話：「FUCK」，同時附贈了中指.距離上次Foals在這表演已是四年多前的事,曲畢,Yannis大概表示了很高興又回到Barrowlands演出的話.隨即愛曲“Olympic Airways”前奏一下,大家馬上一起DO-DO-DO了起來.這時的moshing更加強烈,開始出現從後方被觀眾接力抬到前排的人,而保全則是盡責的把這些人先抬下,並口頭往後勸離.觀眾間的磨蹭讓熱度越來越高,開始理解那些夏天穿著樂迷的心思所在.第二張的“Miami”和“Blue Blood”接著分別上陣,“Blue Blood”的出現有些意外,比較期待的反而是前幾場也有演唱的“After Glow”.此時,女友默默的說了句：「Jimmy的內八好可愛」，正當大量focus在Yannis身上的同時,她可是注意到Jimmy專注的模樣以及隨曲搖擺的雙腳.恩,我贊同她的觀點.幾首舊作後,開始了一些新曲的演出,包括了自己聽來較順耳的“My Number”和“Late Night”.Jimmy更在“Last Night”時,換到了鍵盤的位置,專心地自個兒彈奏著主旋律.看著身旁的年輕樂迷跟隨Yannis唱到副歌：「Stay~with me」，那模樣,仿佛他正跟著耶穌齊唱一般.Yannis在這場做了兩次的stage dive,第一次大夥將他高高抬起時,我大約輕觸到他正在波動的琴弦,感覺真是妙極了.第二次,接人的樂迷似乎有些承受不住下墜的力道,Yannis因此往地上摔了一下,導致起身後臉色有些難看.但接著他就從我跟女友間的小縫隙攀爬回了舞台,恩,我偷吃了他不少豆腐.一會兒後,實在有些難耐悶熱,保全似乎也看出大家的心境,開始用杯子舀著已事先用類似塑膠桶儲備的冰水,並接續傳遞給大家.一杯子水下去,真是暢快許多!接著自認的Foals國歌“Spanish Sahara”吉他撥弦一下,免不了的再次引爆全場的大合唱.之前一直覺得此曲的Live版本總是未如專輯來的理想,但實際親臨下,那種感動還是揪心的.在心情還未平復下,再次挑逗大夥跳感的“Red Socks Pugie”就這樣接續來襲,雙腳當下已經難以跳離地面,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又一陣的moshing.女友示意她旁邊有位喝醉的樂迷持續壓迫著他,我即向大鬍比劃了一下番,他也很阿莎力的當場勸退了那位不速之客,事後我也馬上點頭跟大鬍回以自己的感謝.encore前最後一首的“Electric Bloom”,一如往常的,Yannis敲打著手邊的鼓並嘶吼著：「It's just another hospital」,以及和鼓手Jack的鼓擊比賽.曲畢,鼓棒隨即往下一丟,大家著實搶瘋了.第一階段的演出也暫告一段落.
重新回到舞台,“Moon”可說是過往Foals身上少見的柔情調,不少人也拿出打火機隨曲在空中擺盪著,剛剛的激情在此刻瞬間化為零.不過身為Foals迷,怎能甘心就這樣結束自己的"運動時間"?“Inhaler”隨即帶大夥再度回到了大爆炸的狀態,紅色的舞台光束交替射在場內不同角落,一批一批moshing的樂迷再度被送到前方,也得小心自己的頭就這樣被接近失控的人(包括許多已脫掉上衣的)給襲擊.但此刻也已經等不及末曲“Two Steps, Twice”,大家一起的BA-BA-LA-BA-BA,全團帶著大家一起打拍子,Yannis早已經溜到一旁的音箱,持續往上攀爬,站到最高處並帥氣地繼續彈奏著吉他,此刻,Barrowlands早已變成了一座大舞池.結束最後一個音之後,大夥簡單的示意後即率性走回後台.我也立刻回神進行另一項行動：搶歌單！伸手的樂迷在我四周包圍著,看著為數不多的頭幾張被右半邊的樂迷先拿走,趕緊將眼神投射到保全大鬍身上,並猛喊著：「May i get song list?」，大鬍廢話不說,馬上轉頭跟收尾的工作人員說了一聲,大鬍拿到後再度轉身的一剎那,仿佛有些慢動作般,將歌單交到了我手上.我除了猛謝外,就是快速折起歌單並放到口袋中,再對女友做出一個興奮的微笑.
散場後,不少樂迷還是手舞足蹈著.大約一個半小時的演出,相信會在不少此晚的見證者心中迴盪許久許久.盧了一下女友,說想等看看能否有簽名的機會,意外的是,除了一些抽菸而稍作逗留的,其他人大概都依序散去.沒辦法,Glasgow的夜時在太過風寒,等到剩下我們倆,Barrowlands已拉下鐵門、熄掉霓虹燈.我想我也不該太過貪心,至少已經親驗Foals現場,且在一座自己非常喜愛的城市.
------------------
一些當晚照片
